第(2/3)页 陆夫人见状,连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,指尖触到她手背时,只觉一片冰凉。“稚鱼,你这是怎么了?” 陆夫人眉头紧蹙,脸上的血色也褪了几分,一边示意丫鬟取来温水,一边对太师低声道,“夫君,先让稚鱼去厢房歇着吧,她在这儿撑了一天,怕是受不住这惊吓。” 太师沉着眼点头,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。陈稚鱼被丫鬟半扶半搀着进了西厢房,刚沾到榻沿便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,连脱鞋的力气都没有。 陆夫人替她掖好被角,又叮嘱丫鬟守在门外,才转身出去,只是那背影,也比往日多了几分凝重——禁军抄家,历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,今日抄的是刘家旧友,明日又会轮到谁? 陈稚鱼本就疲乏至极,加上方才干呕耗了心神,躺在暖榻上没多久,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。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,梦里尽是刀光剑影与哭喊之声,直到窗外传来暮色四合的梆子声,她才猛地惊醒,额头上满是冷汗。 守在一旁的丫鬟见她醒来,连忙上前:“少夫人,您可算醒了。方才前厅来传话,说宫里来人了,急召老大人即刻入宫,说是……圣上有要事商议。” 陈稚鱼闻言,心猛地一沉。此刻天色已暗,宫门早已下钥,若非天大的急事,圣上绝不会在此时急召大臣入宫。 她挣扎着想坐起身,却因体虚又跌回榻上,只能攥紧锦被,心中满是不安——公爹此去,是福是祸?那深宫之中,今夜又将掀起怎样的波澜? ……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,药气弥漫得满室皆是。 太子一身素色常服,正亲手捧着药碗,小心翼翼地用银勺舀起汤药,吹了吹才递到榻边。皇后坐在榻侧锦凳上,帕子按在眼角,鬓边珠钗微晃,泪痕未干,往日端庄容色里尽是掩不住的神伤。 太师刚踏入殿门,目光扫过榻上之人,心头骤然一紧,脚下险些踉跄——不过一夜未见,陛下竟已虚弱至此?龙榻上的帝王面色蜡黄如纸,呼吸浅促,连抬手的力气都似无有,往日里威压四方的气势荡然无存,只剩一身沉沉的病气,与昨日宫宴上还能理政的模样判若两人。 这惊悸还未压下,殿外又传来脚步声,陆曜一身玄色劲装,衣摆上还沾着些夜露的寒气,推门而入时,目光先掠过榻前的太子。两人视线在空中极快地一碰,太子眼尾微不可察地动了动,陆曜便垂眸颔首,悄然立到了太师身侧,未发一言,只那紧绷的肩线透着几分凝重。 榻上的皇帝似是听到了动静,勉力睁开沉重的眼皮,浑浊的目光扫过殿内,直到落在太师身上,紧绷的下颌才微微松弛,喉间发出细碎的气音,抬手示意:“陆……陆卿,你来了……” 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,却让殿内凝滞的气氛稍缓。太师连忙上前,躬身行礼:“老臣叩见陛下,陛下龙体违和,老臣未能早来问安,罪该万死。” 皇帝摇了摇头,指了指榻边的矮凳,气息不稳地开口:“朕……找你来,是有要事……托付……”话未说完,便忍不住咳嗽起来,太子连忙放下药碗,上前替他顺气,皇后也急忙递过帕子,眼中忧色更重。 第(2/3)页